【周易90秒】什么叫“无妄,往吉”?王夫之为什么举“伊尹放太甲”为例证之?
孙教授 陪你学《周易》第 413天
I《周易》第二十五卦为无妄卦,那到底什么叫“无妄”呢?其实“妄”就是“乱来”的意思,我们现在还有“妄言”“妄为”的说法,由此可见“无妄”就是不敢乱来、没有乱来的意思了。王夫之对此有个解释:“无妄云者,疑于妄而言其无妄也。若非有妄,则不言无妄矣。”(《周易内传》)是啊,如果没有被怀疑有可能乱来,怎么会说他没有乱来呢?
II 无妄卦(
“往吉者,以其无妄而往也。初九承天之命,以其元亨利贞之德信诸心者,动而大有为,立非常之功,如伊尹之放太甲,孔子以匹夫作《春秋》,行天子之事,则先天而天弗违,往斯吉矣。”(同上)
III 我们知道,初九为无妄卦下震之初,乃无妄卦之主爻,其具无妄卦卦辞所谓“元亨利贞”四德,当处于有可能被人视为乱来的情况下,毫不犹豫,敢作敢为,故“往而得吉”。
王夫之举了两个例子:一个是商朝的伊尹放逐太甲,一个是孔子以平头百姓的身份作《春秋》,那都是“行天子之事”,照传统观点看,都算得上“胆大妄为”,但他们都成功了,称得上“先天而天弗违”,当然是吉利的。
IV “伊尹放太甲”的故事,在《尚书》《史记》中都有记载。伊尹是辅助商汤建立商朝的贤相,但商朝建立之后12年,商汤就去世了,后来立了好几个幼主,但可惜大都早死,最后又选了商汤的长孙太甲即位,还是由伊尹辅佐。
太甲可能是个不怎么循规蹈矩的小青年,在其即位之初,伊尹就做了《伊训》等几个文诰,对其进行教诲,但他就是不听,“既立三年,不明,暴虐,不遵汤法,乱德,于是伊尹放之于桐宫”(《史记·殷本纪》);直到太甲在桐宫过了三年监禁生活,幡然醒悟,伊尹又把他接回都城,还政于他,此后果然“太甲修德,诸侯咸归殷,百姓以宁”……
作为一个臣子,居然因为幼主乱德而将其废黜并监禁,然后由自己取得代之,这的确是惊天动地的大事,但伊尹为天下苍生计,就这样干了,而且由此恰恰成就了他名垂后世的伟业——这的确是“无妄,往吉”的生动写照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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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福萬(字抱一):
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
国家开放大学教授、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
《论语易解》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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